【嬴光嬴】失而不得
*人称混乱，逻辑混乱，小学生文笔复健
*写的一个青春期小男孩的心路过程，ooc算我
骗子。褚嬴是个彻头彻尾不折不扣的大骗子。说永远会陪着他是骗人的。说要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也是骗人的。说要看着自己成为世界第一的棋手也是骗人的。嘴里没有一句真话。上次一消失就是六年，这次又要消失几年？
骗子，大骗子。玩消失是吧？你以为我会在乎吗？你以为我会眼巴巴求着你回来吗？你以为我没了你就不能活了是吗？褚嬴，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走就走，有种他妈的一辈子也别回来。我不要下棋了，你喜欢的我就不下，你想我成为你完美的复刻品我偏不，你以为你走了之后我还会继续延续你的梦想，替你下棋吗，褚嬴？我告诉你，我、偏、不。
你不回来我就再也不下棋了，除非你回来逼着我。我不仅不下棋，我还要侮辱围棋，围棋算个什么东西？围棋就是个垃圾！我都这么讽刺围棋了，你还不出来骂我吗？出来啊，出来用你的扇子敲我的额头，出来讲你的大道理给我听，我最了解你了，你永远不允许任何人玷污你神圣的围棋。
所以，所以你回来好不好？你回来，我再也不会惹你不开心。你想骑单车我再也不会拖到第二天，我马上就带你去。你想下棋我就陪你一整天，我帮你找俞晓暘，帮你找方绪。他们不愿意我就去求他们。
你回来好不好？我带你去乌鹭山看亭亭如盖的大树，我陪你在树荫下下棋。我们还可以去游山玩水，去其他地方栽下幼苗，等我们都垂垂老矣时再在亭亭如盖的大树下下棋。你想要做什么我都陪你。
所以回来好不好？褚嬴。我求求你，别再丢下我了。别再像上一次一样抛下我了。九岁那年是我混蛋，是我没有在乎你的感受。可这次是因为什么？不管什么我都先给你道歉，你骂我也好打我也罢，我任你处置。就是不要不理我，不要丢下我，好不好啊，褚嬴？
可是现在已经是你消失的第七个小时五十八分零六秒了，我怎么喊你你也不愿意出来，我找遍了你可能在的地方也找不到你。
我像个傻子一样骑着双人单车，车后座没有你，我骑着它环绕了这个小镇一圈，可你始终都没有出现。
我去找何嘉嘉帮忙，我用了最蠢的办法复刻了我们上次的重逢。棋谱我也背下来了，我清楚地记得上次棋子的落法，我清楚地记得你在哪一步棋为我力挽狂澜。可是你怎么还没出现？就像上次一样出现，拯救我，给我带来惊喜与希望，好不好？是哪一步不对吗？对，对，还有跳湖——我魔怔了一般地往栏杆上爬，不顾何嘉嘉的阻拦奋不顾身伸开双臂往湖里纵身一跃。
褚嬴，来见我吧。
冰冷的湖水漫过了全身，在水里所有的感官都失效屏蔽，外界的一切杂念都被隔开，好像连褚嬴消失的事情对我的打击也能溶解在水里一样。哦对了褚嬴——褚嬴呢？我费力睁开眼想去寻找褚嬴的身影，却猛然被呛了一口。在意识彻底消失的前一秒，我好像看到了你含笑的会说话的双眼。
我做了个梦。梦里褚嬴仍然穿着他的白袍子，他背对着我，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和另一个人谈笑风生，下着棋。我怎么喊他他也不应我。我拼命往前跑却反而离他越来越远。我奋力往前追说褚嬴你等等我，你不要离开我，可是没人听见我的呼喊。
“好好，我不走我不走，我不离开你。”一个惊醒后回应我的只是何嘉嘉的安慰。我才恍惚原来只是梦一场。可现实的你也依旧没有出现，我自嘲地掀起嘴角，好，算你狠。有本事一辈子不要见我。
脑袋很晕，人生第一次宿醉竟然是因为找不见人。太丢人了，洪河在旁边一直絮絮叨叨地说一堆安慰我的话，我却一个字都听不进。
他以为我受了情商啊，太好笑了，不是吗？事实是我们什么关系也不是，褚嬴，只是藏在我左胸第三根肋骨往里一寸处的一个名字，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名字，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存在，所以我只能将你的名字反复咀嚼，烂在我的心底。太丢人了，太窝囊了。
脑袋越来越沉，滚喉入腹的酒精在胃里好似烧了起来，喉道发疼发麻。喝下去的酒源源不断转化成泪水沾湿了我的整个脸庞。我神志不清地对着洪河絮絮叨叨：“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情绪就好像决了堤的洪水，开了个头就一发不可收拾。我跟洪河说我再也不下棋了，他掴了我一掌，怒目圆睁吼道：“时光你他妈的疯了吗！你他妈不把话给老子收回去看老子不抽死你丫的。”
我知道洪河是好哥们，为我着想的好哥们。可是我真的好难过，因为我的心房就这么空了一块。我难过地想今晚就这么喝死过去，然后就不用面对没有褚嬴的世界了。你说他为什么这么重要啊？没他我还会活不下去不成？不会的，他才没有那么重要。可是，可是他陪了我好久好久啊，久到我难以忍受没有他存在的世界，久到没有他我总忍不住自言自语，就好像他还在身边一样。
我边喝边吐，疯到洪河都犹豫着要不要给我打120，我一边哭一边对他说：“我真的不想下棋了。我把我最珍贵的一颗小棋子给弄丢了，我还下什么棋啊……”在这之前，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人会有那么多泪水可以流。可我就算把自己哭干涸了，褚嬴好像也再也不会出现了。不会有人轻柔地拂去我的泪水，对我说：“别哭，我在。”
我去兰因寺了。这是我最后能找到褚嬴线索的机会。
可懒和尚不愿意帮我，将我拒之门外。我只能跪着求他，求他给我一个答案。
第一个小时。我在想我们初次相遇的时候。那年我9岁，屁大个小豆丁，突然冒出个古代人真是把自己吓得不轻。一开始还很讨厌这个甩都甩不掉的口香糖，可是再小的孩子也被他眼里闪烁的光芒给打败，谁都拒绝不了这样一个怀着热忱之心的人。我不忍心浇灭他的热情，我不忍心打碎他的美梦。于是我选择帮他，选择去学那枯燥无味的围棋——对那时的我而言。虽然那时候自己只是想在期末时嬴得心爱的四驱车。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笑。
第二个小时。我想到了他不在的那六年，身边没有人再絮絮叨叨嚷嚷着自己要下棋，一开始还有点不习惯，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好像也慢慢忘记了他的存在。可有时候越是遗忘印象越是深刻。褚嬴就像卡在我喉咙的一根刺，这根刺在他重新回到我身边的六年后才终于被拔掉。当他重新回到我身边时，我才发现自己这六年原来也很想他，发现自己其实一点都不讨厌他，反而有点喜欢。喜欢这个在我身边一直念念叨叨活了一千多年却依然童心未泯的可爱鬼。
第三个小时。我继续不着边际地想他，想他和我之间的故事。我不知道我要感谢他带给我围棋，还是感谢围棋带来他。这两者在我心中都是不可代替的存在。他们改变了我的人生。我想我们一起打过的比赛，棋谱都还深深印刻在我的脑海里。想我们在桌前复盘的每一个隐秘且浪漫的夜晚。想我们在我家小区门前一起玩的翘板游戏。想你陪在我身边的日日夜夜。
第四个小时。我的膝盖好酸好痛，腰也要直不起来了。你见我一面好不好？我跪着求懒师傅告诉我你的线索，我也是在求你可不可以见我一面，别躲我了好不好。我快撑不住了，你连我感冒都心疼的不行，你怎么忍心我跳进冰冷的湖水，忍心我跪在冰冷坚硬的沥青路上。我开始埋怨你了，褚嬴。我找了你那么久那么久，想你想了那么多遍，你却一点也不理我。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开始讨厌你了，褚嬴。我讨厌你不告而别，我讨厌你不在我身边，我讨厌你言而无信，我讨厌骗子。
第五个小时。褚嬴，你出来吧，出来我就原谅你了。你抱抱我我就原谅你了。出来好不好啊，褚嬴。剩下的时间一分比一分难熬，我能感觉到膝盖已经不是我的膝盖了，完全靠着信念支撑起身体。
最后，我的诚心感动了懒和尚，可是好像还是没有感动你。你还是不愿意见我。
懒和尚告诉我，一切皆有定数，你非尘中之人，缘分已尽，多往前看。他让我趁早忘记你。
我才不要。
我才不要忘记你。即使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正因为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我才要把你的名字刻在我的心底。世界上无人知道褚嬴，无人知道南梁围棋第一人。那我来记住，我会告诉全世界白子虬的棋法永远不会过时，我会成为你心目中优秀的棋手。
褚嬴，我不找你了。
可是，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见我一面呀？
Fin.
评论